【羊花】我现在只能离开你
*开局避点雷:第二人称，玩家视角，微现实向。
正文走起:
你是个社牛但偶尔懒得社交的菜花花哥。
Pvx，除了挂机和右键复制啥都不会，在古老的技能需要熟练度的时代你就入坑了，有一天在花海练锋针的时候你遇见了一个执着自杀的剑纯。
你捡一次他自杀一次，你捡一次他自杀一次，你熟练度飙升他还在死，你说，好人，谢谢，够了，别死了，真的够了。但他还在死。大半夜的就你们俩了，你不懂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你以为他是bug的脚本，近聊问，gzs？结果不是，他说，放屁。你密聊他，他回答你，管你屁事。
你觉得他是一只很没有素质的羊，并且决定下线睡觉。
第二天你还去，发现他还在不厌其烦地自杀。你觉得他真是一只怪羊，但是这跟你一个pvx除了挂机和右键啥都不会的万花有什么关系呢。
第二天周一太累你上班没有上线，周二晚上一上线就去花海看羊，结果羊没有自杀了。
羊搁那打坐，你跟他打了个招呼，他没有理你。你决定不跟他计较，毕竟你已经知道他是一只很没有素质的羊。那时候的花海是个锋针圣地，大家都在扮演尸体的时候剑纯反而不演了，你还有点不习惯。今天来练习锋针的人有点多，但是自杀的人不多。
僧多粥少，你作为一个典型笨比抢不过同门，于是你开始打坐，这时候剑纯密你，缝我。你一愣，刚把目标切到剑纯身上，锋针就亮了。
你说谢谢啊，这天以后你跟剑纯有话聊了。剑纯问你平时玩什么，就搁这挂机缝尸体吗？你说是啊是啊，但也不一定，你还可能在三星望月挂着复制门派骚话，什么一个万花，两层太阴，三个队友，四处逃窜，被五方六合七星八卦九转推墙，十分狼狈。
剑纯打来两个字，呵呵。
你觉得你可能跟剑纯有代沟，在这种时候回呵呵就跟爸妈那辈有事没事发微信的阴阳微笑小人一样，那能怎么办呢？想给他一拳也打不着啊，无可奈何。
再一次见剑纯你发现他切了气纯，面前落下一杆子小旗，头顶冒出一行小字，我观阁下英姿勃发，可否一战？
你这辈子第一次被插旗，手一哆嗦居然点了同意，然后你一个万花两层太阴三朵旋转春泥四处逃窜被五方六合七星八卦九转推树上喝了茶。
剑纯说:居然是真的。
你说:干什么没见过菜花？
他说:呵呵。
你:……
你决定单方面跟剑纯绝交十分钟。结果在第一分钟剑纯说，我教你打架呗。
你说不要，你要做一个从一而终的咸鱼，一旦学会了插旗，你这条咸鱼，就不够咸了。不要说呵呵，谢谢。
剑纯没说呵呵，他说不客气。
你好像还是那条无聊的咸鱼，除了pvx和挂机复制啥都不会，不一样的是你身边多了个陪你挂机的剑纯。
剑纯话很少，骂人也很少，并不像第一天认识的时候那么没素质。你的锋针练满以后他就没有在花海变灰过，更多的时候是挂在花海里吹风。
你刚入坑不算很久，找了个师父，但师父很忙，教会你练锋针就没了下文，你没来得及拥有其他亲友，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寡王。
剑纯好像跟你一样寡，他每天都陪你挂机烧点卡，也没见有亲友把他叫走一起玩。你们默契地没有问彼此为什么这么寡，你一向是个好奇心不旺盛的人，就像你始终没有问他那天为什么执着地一直自杀。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你的师父忙完把你拍拍灰尘捡起来。
师父是个声音很御的花姐，有个jjc很犀利的天策情缘。
花姐开始带你打本jjc和摸宠，你的游戏也充实起来，不出半个月，你师父的亲友变成了你的亲友，你师爹的亲友还是你的亲友，你师父师爹亲友的亲友，依然是你的亲友。有人带着玩以后你在这个游戏如鱼得水，好友列表的人数涨得飞快，只要你上线，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密聊你一起玩。
你觉得这样也不错，懒洋洋地跟在亲友们身后继续做一个咸鱼混子。只是很久没有再去花海。
你是个随波逐流的咸鱼，在那个时间段，无论什么人什么事，无论你表现得多热情，在你心底，其实不过四个字，过客而已。
当然了，那时候的剑纯也只是过客。
你再见到剑纯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一个月在一个游戏里已经很长了，长得你几乎把剑纯忘记。你不是刻意想起他的，你只是迟钝地知道了剑网3还有门派任务这种东西，决定做一做。你路过花海的时候看见了师父教你设的好友焦点，目标是个灰色的剑纯。
你觉得剑纯很眼熟，下一秒想起来他就是那个陪你挂了好久机的寡逼。他孤零零地躺在紫色的花海里，没有人捡他。你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对他熟练地读起了锋针。
他密聊问你这段时间去哪了？你突然有些心虚，总能不说你把他忘了。最后你说被师父抓去打本了。这也不算说谎，虽然有点糊弄他的意思。剑纯回你，哦。
你并不是一个容易愧疚的人，相反你觉得你心肠很硬，可面对剑纯，你居然有点心虚。你陪他挂了这一晚的机，第二天师父叫你打本，你福至心灵，密聊剑纯，来不来当老板。下一秒剑纯出现在了你的团队面板里。
开团的是你认识的亲友，你拖家带口把师父师爹师兄师姐和剑纯一起塞进了亲友的团里。你经常做这种事，大家都很习惯。这一次不太一样，yy里话一直很多的师爹都陷入了沉默。
直觉告诉你是剑纯的问题，正好这个时候剑纯进团长的yy，你听到一个略微低沉的男声叫你的id，你下意识应了句哎，yy里更加死寂。
团长和你一样懵逼，好在组齐了人，马上开打，不少人纷纷闭麦，怕影响指挥，这才没让尴尬继续下去。
你突然想起来你师门开来的都是混cd的小号，他们的大号早早清完了cd没来。你也发现剑纯叫了你那声以后也没再说话。
你依然很菜，跟打了一会儿就顺势躺了。你跟躺在你旁边的剑纯密聊，你问他认识你师门的人吗？剑纯问，哪个是你师父？你说是那个花里胡哨的秀萝。剑纯问yy是哪个，你说是头像紫色搔首弄姿小花的那个。
剑纯说了句把你雷得外焦里嫩的话，“认识。前情缘。”
你:？？？
那一瞬间你脑补了很多，什么天策府横刀夺爱，小剑纯为爱心如死灰。什么三人行，必有一灯泡。甚至有替身文学、备胎文学、火葬场文学，最离谱的是情敌变情人最后还是变成了情敌的奇怪文学。
剑纯打字:想啥呢，和平分手，单纯不合适。
你:哦。
剑纯接着说:刚认识你的时候心情不好，但不是因为死情缘，是因为家里要我结婚。
你:结婚不好？
剑纯:挺好，但不想结。
你:那就是不好。
剑纯:别人都劝我早点结婚算了。
你:我又不是别人，你也不是别人。
剑纯:你不问我为什么不想结婚？
你:有空一定。
剑纯:呵呵。
你知道剑纯没什么恶意，他的呵呵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可以翻译成一串哈哈哈。你只是觉得这个剑纯死情缘不是没有原因的，甚至明白了为什么师父要找个话多得要死的师爹。
你忽略了一件事，如果他们真的一切和平，那剑纯一进队时的死寂从何而来？
你开始带着剑纯玩，师父说过几次，你还是带着他玩，渐渐地她就不说了，只是有剑纯的时候很少再来。
师父和师爹最近商量着要奔现，不过主要是热情的师爹一头热，师父不同意。
师爹和师父难得开始吵架，气急了的师父拉着你在两人yy上了锁连夜批斗师爹，师爹大概觉得自己脑门发绿，在师父轰炸你耳朵的时候，师爹轰炸你的qq。
你只好给这两个大龄幼稚鬼充当免费传话筒，最后这两个人借由你又吵起来了，你觉得心很累。你替死鬼都找不到，师兄师姐早就望风而逃。这时候剑纯突然密你，问你去不去三生树看歌舞团。
不管你想不想看，这时候歌舞团和剑纯都是英雄，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说句亲友在喊，连夜扛火车逃离了yy。
你神行三生树，树下没有歌舞团，只有一个裹着蓝色透明蛋壳的剑纯。
你问他歌舞团呢，他发你一串yy，说，听什么，看什么舞，你点。你意外发现剑纯唱歌还挺好听，又意外发现剑纯还有点钱，他挨个换了外观给你看特效或者舞剑，你发现这是个比你花里胡哨的师父还要花里胡哨的剑纯。
你和剑纯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一步。
过三个月，师父和师爹还是没有面基，吵吵闹闹凑凑合合倒也没有死情缘。
你和剑纯已经很熟，下了线偶尔会一起连麦打csgo。风水轮流转，剑纯的csgo打的没有你好，你狠狠装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形影不离，干什么都在一起，你生日剑纯送你一把csgo的仿真枪，你喜欢得恨不得供起来。
大概就是生日那个月的事，冬天，你的城市不下雪，外面下着湿冷的小雨，剑纯在北方，这个时节他的窗外大雪纷飞。
你和他连麦看电影，你记得看的是一部老掉牙的罗曼蒂克片子，男主人公问出逃的小公主:“访问的城市当中，殿下最喜欢哪个呢？”公主轻启朱唇，但你并没有听到她的台词，因为剑纯略微低沉的嗓音盖过了她，“我最喜欢一座十二月也不下雨的南方城市，那里生长着我喜欢的小玫瑰。”
说实话，你可以装作听不懂，或者打哈哈，只要随便敷衍一句，你知道剑纯马上会明白的。只要你透露一丝一毫的兴致缺缺，剑纯就会把他蠢蠢欲动的羊蹄子收回去，并且再也不伸出来。
这是一件你和剑纯都知道的事情。可剑纯就像专门克你的，当初你手抖接了他的切磋，现在你嘴抖问:“0还是1啊？”
你以为剑纯会给你发“呵呵”，好在没有，麦克风那头，他爽朗地笑起来。
你和你师父的前情缘情缘了。你师父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在刚知道的时候问过你一嘴他有没有提过以前的事，得到否定答案以后就再也没有过问。
你的师爹依然没有如愿和师父奔现，你师父再度忙起来，几乎半a了游戏。你师爹变成大龄留守儿童，你靠着你的好人缘带着师爹和剑纯到处做混子。
你终于还是做不了一条纯粹的咸鱼了，毕竟你智商正常，躺多了不得不学会了打本。
剑纯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合格的情缘，替你拍过装备给你炸过烟花给你寄过外观，穿着你买给他的金发在三生树下变成一颗闪光的羊蛋。
学会了这个游戏怎么玩以后你还是最喜欢挂机，你觉得这得怪剑纯，因为是他给你包了个一个人的歌舞团。
师爹在到处抓不到师父情况下开始加入你们的yy，你们听他掰扯他跟师父之间的细枝末节和鸡毛蒜皮，话很多的天策很容易习惯性畅想未来，在他嘴里他和师父已经有了女儿每个月痛并快乐着还着房贷和车贷。
你陪你师爹插科打诨，剑纯安安分分地听。听了不知道多少天多少遍，剑纯在某一天单口相声即将开场之前难得开口:你们见过面吗？
天策蔫了半截:没有。
剑纯:那你跟他没未来。
天策傻不愣登:啊？
剑纯:我和他见过。
说实话，要不是你知道剑纯什么人，你会以为他在挑衅，当着现任的面在前任的现任面前挑衅。
天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被激怒了:你有病？
剑纯说:你知道我是gay吗？
天策说:咋了你gay我就要让着你？
剑纯又说:那你知道我和他是前情缘吗？
信息量太大，你和天策都需要缓缓。
你回想你师父对你师爹怎么样，平心而论，挺好的，真挺好的。你师爹海外党，六七小时时差，注定他只能做个深夜猫子。你师父工作忙得要死，但只要忙不死，就一定每天抽出时间陪他玩。哪怕是挂机挂到凌晨，只睡两三个小时。
你师爹的喜欢像大金毛一样直白热烈且粘人，恨不得24小时跟在你师父后面摇尾巴。你曾经觉得师爹多少有点长不大，但你师父说自己的情缘宠就宠着呗。
你记得你曾经24k纯pve的师父为了和师爹打jjc苦练手法，陪着他每天连跪又连跪，记得你那个作为万花医术专精懒得专的师父养成了碰见黄竹草随手薅一把的习惯，记得你师爹一个人在公寓里感冒发烧和你师父连麦，师爹是中午，师父深夜，北京时间的师父陪着师爹挂到天亮。你调侃说师父明天可是周一啊你别睡了攒晚上一块睡。
你找不到任何你师父不爱你师爹的证据。
也正是这样你怎么都想不明白你师父装扮成女孩子的原因，圈里是个人都知道直掰弯和gay装女属于异曲同工的天打雷劈。
你也知道剑纯不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可你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听了这么多天这么多遍才说出来？你去问他，剑纯说，因为你师爹好像真的很想跟你师父有个孩子。长痛不如短痛，是不是？
你觉得是不是都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事。你师父和你师爹死情缘了，导火索是剑纯的几句话。你师父把剑纯拉黑了挂了悬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剑纯喊你开小号把他悬赏拿了，你拿着你师父的950j从交易行买了点黄竹草寄给你师爹，又买了一大堆美男图册寄给你师父。你想了很多安慰的话，最后变成寥寥几句。
你和你的师父与师爹疏远了，他们没有a，只是站去了你懒得去够的地方。你们还是双向好友，你看着他们的头像灰了又亮只是没再交集。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你跟谁都可以玩，你会难过一阵子，但你最不缺的就是亲友。
你的工作也忙起来，剑三这种慢腾腾的游戏对你来说开始不够解压，你拖着剑纯玩csgo。
有一天剑纯半开玩笑告诉你家里人又开始催婚，说这年头不喜欢女的不结婚的男的迟早被当成精神病送医院。你有同感但你在游戏世界外的所有地方都掩饰得很好，你问剑纯那他要接受吗？
剑纯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好死不如赖活着，比起进坟墓，不如进医院。你意识到这是他对你说的第二句情话。
你其实怀疑看电影那次狗剑纯写过剧本特地演练过，毕竟一个木头桩子学会浪漫的可能性堪比火星撞击冥王星。但这句话是实实在在的临场发挥，你颇为满意，说还有吗你还想听。你听见剑纯在笑，笑是会传染的东西，他一笑你也想笑，你跟他一起笑起来。
你想过和他的未来，有机会换个工作，去两个人都陌生的城市租个小房子和他从头来过，最好冬天会下雪。不领证也能过。两个人的未来有两个人就很好了，怎么过不是过？你不想要孩子，你们可以养一对猫狗，下雪的时候一只烘脚，一只暖手。也许你们的养的猫狗脾气不好，烦了铲屎官会跳起来踩你们的网线，然后你就会色厉内荏地对剑纯说，他爹，两天不准给旺财吃零食。
你觉得这辈子要是这么过那也很温柔。第二年的生日剑纯送了你一个游戏手柄，手感不错，你依然很喜欢。南方偶尔下起稀疏的雪，你上线后一分钟你久违的师父发来密聊，喊你吃鸡，大概怕你为难，第二句还补充了句可以带剑纯。
你不是瞻前顾后忸怩的人，能带就带，一进队是你师姐和一个陌生花间。花间说没嘴，挂在你们yy黑听盲打。
这花间玩的和你半斤对半两谁也别嫌弃谁，你和花间早早躺尸两个指挥三个，你师父师兄双双在大哥队手上光荣去世，唯有剑纯跳山羊在龙门绝境逃出生天。
剑纯第一把带了个第三，后来几场全靠他们三轮流或者合作发挥，最多的是剑纯单带。在很久以后，你都以为剑纯是个很方便吃鸡的心法，直到有一天你终于直升了个剑纯进龙门，才发现不是剑纯方便吃鸡，是人的问题。
第二天还是吃鸡，还是同样的人，花间据说是师姐带的亲友，始终没嘴，但玩熟了手速八十迈，死了就在战场和地图频道叭了叭了个叭叭叭叭叭。废话之多画风之熟悉总让你想到某天策。
你不是没这么怀疑过，但你师父十年如一日用变声器凹出来的御姐音提醒你:不可能的除非真爱能战胜心理阴影。
你们在龙门里泡了个把月，你吃鸡都要吃吐了，继被迫学会打本以后你被迫学会了做个合格的绝境医疗兵。并且眼睁睁看着没嘴花间和你师父的关系猪突猛进。
这次你提前告知受害者你师父性别男，没嘴花间过了会儿才回，没关系我知道。你觉得这花间裴元出手都救不回了。
你琢磨再这么下去你都快从正宗咸鱼变成清蒸鲈鱼了，于是果断退出了吃鸡的队伍，剑纯随之而退。失去了带鸡工具人没嘴花间在你密聊叭了叭了个叭叭叭叭叭，你一键屏蔽，一个小时后再放出来，当事花间果然安静了。
再过了几天，你在太极广场看剑纯和别人插旗的时候，系统频道突然被刷屏，没嘴花间侠士为花姐女侠燃放海誓山盟，没嘴花间为师父火烧了成都。
你拽着剑纯飞去成都看热闹，卡得半死的时候看见你师父一朵花站在连成海的烟花里拿着笔端庄优雅。他前面站着着个呆毛乱飞的花哥，地图是他打的字，一大段一大段，叭了叭了个叭叭叭叭，你总结了下大意，情缘不情缘呗情缘吧叭叭叭。你要是你师父不一定会被打动，但一定会被烦动。
你师父等没嘴花间叭完了篇高考作文才回话，就两字，行呗。
当天晚上yy你终于听到了没嘴花间的声音，越听越像你倒霉的前师爹。你师父好久没开腔，你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像你前师爹，这他妈就是。
你师父平静得像暴风雨前夕，还是两个字:好玩？
天策说:你骗我一次，我骗你一次，扯平了。
你正倒数你师父发作时间，真正的勇士天策勇往直前，他又说:扯平了，那就干脆给个机会，重新开始吧。我发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喜欢你。
你开始不理解这个玄幻的世界，毕竟这是你现实里看见的第一个直掰弯。有一半还是直男自己攻略的自己。你小手颤抖，适时地退出了yy。
剑纯还和你挂着qq电话，他在手机那头笑，你觉得这时候的他有一点点不多不少的温柔。
剑纯说他过完年辞职，要来你的城市。你觉得未来明亮了一点点，他等不及双向奔赴，于是独自奔赴你。
剑纯说过很多类似于情话的话，他说我们是两个无聊的人谈着无聊的恋爱，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和你一直谈下去。
你对此深信不疑。
第三年的生日礼物是一本手写影集，大概是剑纯自己拍的，水平多少沾点业余。封面那句话是你们看过那部老片子的台词，“我死后还会听见你的声音，我在墓中的灵魂依然欢欣。”
你嬉笑着说剑纯好会是不是有气纯偷偷换了他的羊。剑纯给你弹来一个视频，你在镜头里看见一个斯斯文文的眼镜青年，穿着毛绒绒的厚睡衣坐在电脑前看着镜头，屏幕把他的脸照得有点蓝。他叫你验验货看看换了羊没有，你说换了，给我换了个蓝精灵。
你也找不到任何剑纯不爱你的证据。
还有两个月就过完年，你觉得你看见了两个人跌跌撞撞又璀璨明媚的未来。遗憾的是剑纯并没有如约而至，他在大年初三的时候下了线，再也没上过。他毫无征兆地a掉了。
你又干起了脑补的老本行，什么绝症啊被迫相亲啊爸妈王母玉帝而他们是牛郎织女。
你找他qq，微信，支付宝，他一个都不回你。你的脑补得不到答案，终于在过完年以后你打算去求证。
他在的北方小城并没有通高铁，你坐了19个小时火车去了他的故乡，北国白茫茫一片，你在钢筋林立的城市里跋涉，出租车载着你乱转，晚上六点天就黑透了，你站在了他家门前。
你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老眼昏花的老妇人，眼球浑浊像浸多了水都有点泡发了。你攒了27个小时的理直气壮鸡飞蛋打，你说对不起阿姨我找错门了。
你其实知道你找对门了，剑纯的眼睛鼻子嘴巴轮廓都像她，你只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击垮了，以至于狼狈得落荒而逃。你把一切都归咎于北方的大雪，并且决定把雪划为厌物，以后再也不来了。
你又坐了19个小时回家，洗澡睡觉第二天上游戏，你师父喊你吃鸡，这一次你去了。
你师父和师爹如胶似漆，而你好像做了一场梦。没有人再提到剑纯，除了一把仿真枪，一个手柄，一本影集，一个灰掉的头像，世界上没有一个剑纯存在过的证据。
你偶尔会去看歌舞团，真正的歌舞团比剑纯热闹多了，也好看多了，可你咂咂嘴索然无味，下线打了把csgo，没有拖油瓶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你不高兴。
你不想结婚，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结婚，你也不知道还要不要谈一次恋爱，什么时候再谈一次恋爱。你什么都不确定，你还是一条很咸很咸的咸鱼。你决定随波逐流。
你打开微博看见第37条热搜是某高管男子骗婚生子实则为gay被捉奸，相片里那团模糊的马赛克有点像他，你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这人的细枝末节，查看每一个评论，最后找着一个疑似知情人，怀疑了半天，你才猛然瞧见标题最前面最显眼的地名。他不在那里，那不是他，你选择性眼瞎。
你到底因为工作和一点私心a了两年，再上线游戏大了几十个g，画风变成了3d重制版，火烧成都的时候更卡了。你师父师爹还在玩，你听你师爹嘚瑟地说他跟你师父去年在国外领了证，领养了一对猫狗。你说恭喜恭喜啊，在被拉进的新亲友群里随了份迟到一年的份子钱。
你不是刻意去看剑纯的签名的，就像当年你不是刻意落在他的面前。他大概重新上过线，但等级还留在当年，名字后多了个@隐归。他在签名写:我差一点儿就敲开你的门了，如果我没有落荒而逃的话。
成都的蒙铁力都看不懂这句莫名其妙的屁话，但你听懂了，你切切实实完完整整地听懂了。你没有叹气也没有回忆，你只是把好友频道关掉了，开始盯着全新的画质发呆。
屏幕里的笋花花蛤在成都五颜六色的富婆亭里格格不入地转着笔，你还是很菜，技能全忘了，新本不会打了，花间的双春泥删掉了，你可能适应不了吃鸡了。
你发了会儿呆也没想到还能玩什么，于是你下线看电影。
鬼使神差的，打开的是当年你和剑纯的看的那部罗马假日，你并没怎么看进去，剧情流水线一样过去，直到电影高潮，便衣来捉公主回去，乔把车让给公主，他对他说:“我现在不得不离开你，我要去那个角落并且转弯，你必须留在车内并且开车走。答应我不要看我走过那个角落，只要开车走并且让我留下就像我离开你。”
你想，我现在不得不离开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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